1912年11月,一支由3个人和6只狗组成的考察队驶进南极腹地,对绵延数百公里的冰裂隙进行考察。
一个月后,一名科考队员和载满辎重的雪橇不慎坠入冰裂隙。剩下两名队员,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——吃掉他们的狗。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这两名队员都开始出现胃痛、腹泻、皮肤和头发脱落。很快,一名队员便死去了。最后,只有一名队员奄奄一息地回到了营地。
【资料图】
这是怎么回事呢?难道是被吃掉的狗狗的复仇?后来,人们发现,夺取第二位科考队员性命的,竟是狗狗肝脏中丰富的维生素A。这是为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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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生素究竟是什么?
维生素,是人体生长所必须的一大类有机物。这些有机物我们的身体无法自己合成,因此只能从食物中获得。虽说我们的身体不能合成它们,但我们还真离不开它们。
比如,维生素A对我们的视力就至关重要,因为它是视紫红质合成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物质[2]。
普通人如果缺乏维生素A,就可能出现夜盲症,在夜里看不清东西。而根据WHO的统计,全球大约有两亿五千万学龄前儿童维生素A摄入不足,这使得每年大约有25-50万儿童因缺乏维生素A而失明[3]。
维生素C在胶原蛋白、左旋肉碱以及一些神经递质的合成过程中不可或缺,在多种蛋白质的代谢过程中也起到重要作用[4]。大航海时代(15-17世纪),就有至少200万水手就因为缺乏维生素C,死于坏血病[5]。
维生素D则能够促进肠道钙的吸收,并且维持血钙的浓度。对于防止缺钙引起的抽搐,以及对骨骼的正常发育来说必不可少[6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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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说用维生素这个名字来称呼他们是再合适不过了!
补充维生素狂潮
鉴于维生素对我们的健康至关重要,自古以来,人们就知道摄入适宜维生素的必要性。
例如生活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,由于地理位置纬度较高,他们接收到的光照非常有限,而晒太阳,是大部分地区人类补充维生素D的重要途径。因此长期生活再这样的地方,会使不少维京人患上因维生素D缺乏导致的软骨病。
针对此,维京人采取了另一种获取维生素D的方式,他们熬制鳕鱼的肝脏,制作出富含维生素D的鱼肝油。今天,我们在保健品市场上看到的各种各样“鱼油”,也出自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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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种维生素,则将补充维生素的观念推向高潮,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维生素C。
1747年,詹姆斯林德通过实验发现新鲜水果对治疗坏血病有奇效。并记录在了1753年,出版的研究坏血病专著《a treaties of scurvy》中。虽说当时并不知道起作用的成分究竟是什么,但自十九世纪中期起,大英帝国远航的水手们配给单里就多出了一项——柠檬,用于补充他们所需的维生素C。
但真正让维生素C走向神坛的,是一位重量级人物莱纳斯·鲍林。
鲍林曾因为在化学键领域的卓越贡献获得1954年的诺贝尔化学奖,又因为反对核武器运动,在1962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。
作为为数不多的两度诺贝尔奖得主,人们对他的说的话深信不疑。鲍林曾在Irwin Stone(一位生物化学领域的专家)的推荐下服用大量的维生素C,来“延长寿命”,在每天服用3克维生素C的“观察实验”中,鲍林得出了结论,认为维生素C能确实能够“强身健体”。并且在1970年,还出版了一本名叫《维生素C与感冒》一书,在书中,鲍林提倡美国人应该每天也服用3克维生素C。这本书一出美国维生素C的销量在一年里就增长了10倍[7]。
在鲍林的带领下,人们信心满满地服用着超大剂量的维生素C,并深信,维生素C能够治愈小到感冒,大到艾滋病的各种疾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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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鲍林的“亲身体验”并不等同于科学研究,在随后的研究中,人们并没有发现维生素C能够有效的预防感冒。不过2013年的一项研究还真发现,每天服用200mg的维生素C,能够让你的感冒恢复变快,不过也只是快个半天而已[8](8%的感染期)。
而“包治百病”的神奇功效当然也就不复存在了。
究竟需不需要补维生素?
虽说维生素补充剂的效果并没有得到科学验证,但今天,与维生素相关的保健品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250亿美元[9]。在网上随手一搜维生素,都是琳琅满目的维生素补充片、复合维生素片。但是,我们真的需要补充维生素吗?
其实,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改善,我们已经可以在任何季节吃到各种想要的食品了。而这些日常饮食,也能够满足绝大多数人对维生素的需求了[10]。
但还是有人会想,我不知道我的饮食够不够均衡,我还是吃点维生素胶囊以防万一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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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维生素这东西,真的不是越多越好。《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》,对于我们每天需要的维生素,都有推荐摄入量以及可耐受的最高摄入量(部分)[11]。
比方说吧,鲍林强烈推荐的维生素C,每日推荐摄入量仅仅为100毫克,而可耐受最高摄入量为2000毫克(也就是2克),鲍林每天摄入3克,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量。
过量摄入维生素C,可能会导致腹泻、恶心、胃痉挛等不良反应[12],瑞典的科学家还发现,过量摄入维C的人群肾结石的患病率比普通人高出一倍[13]。
而维生素C摄入过量的后果还算轻的,因为维生素C以及维生素B家族的各种维生素都属于水溶性维生素,一旦摄入过量,过量的维生素很容易随着尿液排出,对身体的影响相对较小。
而对于脂溶性维生素来说,一旦摄入过量,则可能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。例如长期过量摄入维生素D,可能会导致血钙过高、肾脏和心脏功能受损等不良反应[14];而最可怕的,就要数维生素A了,虽说向前面所说的吃维生素A过量致死的例子还是比较罕见的,但过量摄入维生素A会导致头晕、恶心、头痛、昏迷[15],还可能引起老年人的骨质疏松症,孕妇过量摄入维生素A可能会对胎儿产生伤害[16]。
令人头秃的是,琳琅满目的维生素补充剂,并非处方药,这意味着任何人都能轻易获得。商家也只会不断强调缺乏某些维生素的后果,但不告诉你维生素摄入过量也存在问题。这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误区——果你不知道自己摄入的维生素够不够,那就吃点吧,以防万一。
怎么知道吃的够不够?
道理我都懂,可我怎么知道我吃的维生素够不够?
对于一般人群,建议:
每天****300-500克的奶及奶制品、25-35克的大豆及坚果类;
每天200-300****克的谷物,其中全谷物和杂豆50-150克;
每天120-200克以上的肉鱼蛋等动物性食物;
每天300-500克的蔬菜和200-350克的水果;****
每天1个鸡蛋,每周至少两次水产品。
基本就可以满足你的日常维生素需求了。对照这个,看看自己吃的够不够“均衡”、“营养”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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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自然界中富含维生素D的食品并不多,虽说晒太阳就能够补充维生素D,但是如果你在阴雨连绵的季节,或是光照偏少的冬季,适量补充一点倒是没有大碍。不过在吃各种补充剂之前,请仔细看说明,不要滥用。
所以,在了解维生素的另一面之后,我们应该更慎重地看待维生素。真正的保健品,大概就是**“均衡饮食”**吧!
参考文献:
[1]https://www.smithsonianmag.com/history/the-most-terrible-polar-exploration-ever-douglas-mawsons-antarctic-journey-82192685/
[2]https://ods.od.nih.gov/factsheets/VitaminA-HealthProfessional/#en2
[3] http://www.who.int/nutrition/topics/vad/en/
[4]https://ods.od.nih.gov/factsheets/VitaminC-HealthProfessional/
[5] Drymon, M. M. (2008). Disguised As the Devil: How Lyme Disease Created Witches and Changed History. Wythe Avenue Press,p 114
[6]https://ods.od.nih.gov/factsheets/VitaminD-HealthProfessional/
[7]https://news.google.com/newspapers?id=YQFYAAAAIBAJ&sjid=JfcDAAAAIBAJ&pg=1606%2C3995923
[8] Douglas R M, Hemilä H. Vitamin C for preventing and treating the common cold[J]. PLoS medicine, 2005, 2(6): e168.
[9]https://www.statista.com/statistics/748226/global-consumer-vds-sales-by-product/
[10]https://www.nhs.uk/common-health-questions/food-and-diet/do-i-need-vitamin-supplements/
[11] 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 (WS/T 578.5—2018)
[12]https://ods.od.nih.gov/factsheets/VitaminC-Consumer/
[13] Thomas L D K, Elinder C G, Tiselius H G, et al. Ascorbic acid supplements and kidney stone incidence among men: a prospective study[J]. JAMA internal medicine, 2013, 173(5): 386-388.
[14] https://www.nhs.uk/conditions/vitamins-and-minerals/vitamin-d/
[15]https://ods.od.nih.gov/factsheets/VitaminA-Consumer/
[16] https://www.nhs.uk/conditions/vitamins-and-minerals/vitamin-a/
作者|科学边角料
审核|张 娜 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 副研究员 博士生导师
出品:科普中国-创作培育计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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